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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追兇的林法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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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暗的廠房裏,還有一間密室。

葉青有些模糊的意識。她被人抱著下了樓梯,視線更加黑暗,空氣潮濕、冰涼,還有很濃的福爾馬林味道,以及血腥味。

手機鈴聲在響,清靈的樂聲碰撞到逼仄的墻壁,顯得沈靜空洞。

片刻後,手機鈴聲消失了。

她被放到地上,一瞬間,絕望透頂。混沌的腦海裏,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。就像潛意識記憶裏的畫面,熟悉得讓她害怕,讓她退卻!

這樣的絕望她曾經經歷過。那時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,沒人能夠來救她。可是在千鈞一發時,有個人出現了。那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喚醒她,然後來救她。

此刻也一樣。

葉青突然就被喚醒了。她睜開眼,觸目一片晦暗,身前站著一個男人,身體僵直,些微後退一步。

男人沒想到葉青會醒,他居高臨下,警惕地看著她。發現葉青只是睜著眼,眼神冰冷渙散,更不能動彈,又冷聲一笑,“警察就是不一樣,其他的女人被打一針,早就死氣沈沈,一動不動了。”他蹲下身,陰森又得意地說:“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玩一玩警察,真是太有成就感了!”

葉青瞇了瞇眼。

男人轉身走到一邊,打開一個櫃子,悠閑自得地在裏面挑選東西。

“用鞭子好呢?還是電擊棒比較好呢?”他似乎有些糾結,猶豫一會兒後,說:“不如教鞭吧,老師和學生,比較帶勁。”

他拿著教鞭回來,還沒揮下去,葉青突然動了。

她伸手,抓住鞭子,目光陰狠地看著他。

“於浩謙?”她口中吐出模糊的字,語氣有些死板,“你真的確定,註射了異丙酚之後,女人會覺得享受?”

於浩謙臉色一沈,陰笑著:“試試不就知道了?”

葉青也笑:“你和楊一涵在一起這麽多年,竟然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有會感覺?”她慢慢地撐起身來,直直地看著他,“喜歡性虐的人,要麽是那方面很強……要麽,就是無能!”

於浩謙臉色扭曲,一鞭揮下去,“啪”一聲,葉青臉上滲出一道血痕。

葉青被打得偏開臉,“你從小看父親家暴,看母親被虐,常年如此,你習慣了。你屈服於殘暴的父親,又崇拜他,深信他教給你的所有價值觀。所以你輕賤女人,你和你家的男人,都把女人當做共同所有物。所以,當你和於浩霖知道王蘭逃走時,你憤怒、怨恨,因為她失控了,所以——你們就殺了她!”

“閉嘴!”於浩謙狂暴地對著葉青揮鞭子。

葉青翻滾,躲避,“你父親虐待過很多女人,你的生母只是其中之一。我推測,他還暴虐過你的繼母。”

“說啊!繼續說!”於浩謙繞起鞭子,勒住葉青的脖子。

葉青抓住繩子,繼續說:“你的幼年裏,缺乏母親的角色,導致你成年後,難以和女性建立良好的關系……”她咬牙,聲音從齒縫中蹦出來,“面對女人的你,既自卑又好奇,又矛盾地想操控她們,來彌補你的無能和窺探欲。”

“放屁!”於浩謙湊到她耳邊,“我需要和女人建立良好關系?只要給她們錢,我就算是把她們虐得像條狗,他們也一樣離不開我。賈菁菁是,楊一涵是,其他女人都是一樣!低賤,欠操!”

葉青譏諷而笑,“不!”她自顧自地說:“因為你無法和女人正常交往,所以你一定經歷過失敗的感情,且無法維持穩定的、正常的男女關系。所以你喜歡用極端的手法控制和虐待,因為只有這樣,才能彌補你不穩定的恐慌和自卑!”

於浩謙抓住她的頭發,狠狠地撞擊墻壁。

墻面斑駁,是受潮的石灰乳,葉青掙紮著,伸手抓住墻面,摳下掉落的石灰屑。

她睜著眼,目光越來越冷。像是感覺不到疼痛,無論於浩謙如何毆打,她都無動於衷。

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,她抓住脖子上的鞭子,往上一拉,掙脫開。於浩謙甚至被她拉得一個趔趄。

葉青扶著墻壁站起來,“在你虐待她們時,她們都成了你的性幻想,你暫時得到了虛假的滿足,其實——你很清楚,一切都是假的!包括你的妻子楊一涵,她應該也像王蘭一樣,早就想遠離於家,遠離你!遠離這個變態、扭曲、畸形的你!”

於浩謙慢慢走過來,將她逼到墻角。

“我到底能不能,待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他一邊逼近,一邊解開皮帶。

葉青冷眼看向他雙腿間。

就在此時,手機突然又響了。葉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摸出手機,接聽。

“啊——”葉青被打翻在地。

於浩謙撲了過來,將她壓倒在地。

……

一行警車在公路上呼嘯而行!

林北樾握著手機,面色如冰。

就在剛才,葉青接了電話。可她沒來得及說一個字,手機似乎就摔落在地上。

接著,傳來鞭打聲、搏鬥聲、衣服撕裂聲。

車上的人一言不發,不敢想象葉青到底遭遇了什麽。

“臥槽!”閆小崧把油門踩到底,“老大——你堅持住!”

宋蕎恨不得把林北樾的手機搶過去,她雙眼泛紅,悲憤地問:“林法醫,怎麽辦?”

林北樾死死地握緊手機,沈默。

“老大……”宋蕎摸出□□,“等我到了,我一定親手斃了他!”

手機中的聲音突然斷了,林北樾低頭看著屏幕,好一會兒才沈聲說:“掛斷了。”或許是慌亂中,手機被砸壞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氣,打電話給季陽。

“醫院那邊有人嗎?”他問。

季陽說:“沒有!別墅那邊也沒有!”

林北樾面色沈冷,“季陽,立刻通知局長,申請封鎖並驗查所有的交通路口。他們既然敢做到這一步,肯定會計劃逃走。”

“好。”季陽應了,又問:“找到葉隊了嗎?”

林北樾說:“已經確定了她的位置,現在就要趕過去。”

季陽松了一口氣,“林法醫,你說的沒錯,其實於曉婕的腎和李麗瓊兒子的腎,是不匹配的。”

“嗯,”林北樾眉頭緊蹙。他現在管不了那麽多。

什麽李麗瓊,什麽得了腎病需要腎移植的孩子,對於他來說,都不重要。

季陽說:“我已經讓人去找那個孩子了,希望還有救。”

“好,”林北樾掛斷了電話。

幾分鐘後,警車到達小鎮山下,警力很快布置開來。

……

林北樾下了車,換乘了小型的三輪車,直接進了山。

他想起葉青開三輪車帶他進山的那一晚。她纖挺的身軀,像風裏的小白楊,那樣的鮮活可愛。

如今她在遭受著什麽?兇手會對她怎樣?

他現在的所求竟變得很簡單,只要她活著,活著就好。

警察很快追蹤到了葉青手機的位置。

幾個刑警合力撞開了偽裝成墻的門,進入生產間時,看到一排泡在福爾馬林中的腎,頓覺毛骨悚然。

林北樾快速掃了一眼,開始環顧生產間。

“林法醫,這邊有門!”閆小崧一進來就快速把這裏搜了個遍。

林北樾循聲走過去,進入那道門,順著陰暗的樓梯往下走。

有潮濕的血腥味,很濃。

閆小崧走在前頭,開著手電往下探照。

灰黑的地面,有血流慢慢地流淌著,血水像墨一樣浸開,鋪了大半個房間。

順著血流看上去,一個人扭曲著身體,躺在地上,渾身是血,淩亂的衣服上炸開血洞,血從裏面慢慢淌出來。

手電光照在那人臉上,閆小崧啐了口,“臥槽,死了?”

林北樾問:“葉青呢?”

閆小崧用手電光掃過去,在離屍體不遠處,發現了葉青。

她躺在地上,雙眼緊閉,周身是傷,滿身是血,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,衣不蔽體。

林北樾立刻脫下衣服,沖了下去,也不管地上的血水,幾步踩過去,將葉青裹在懷裏。

閆小崧抽了口涼氣,迅速查看現場。

“林法醫,於浩謙死於槍傷。”他看著於浩謙的屍體,說:“他大概中了五六槍……”他忐忑地退到一邊,不敢破壞現場,說:“現場只有老大的槍……老大她……”

林北樾穩穩的抱著葉青,擡腳走上臺階,說:“於浩謙襲警、拘捕,被葉青槍決。”

“啊?”閆小崧張大了嘴巴,欲言又止。見林北樾已經走了,又恨恨地看了於浩謙屍體一眼,轉身離開。

……

林北樾把葉青抱上車,為她處理傷口。

宋蕎用酒精為葉青擦洗,“老大怎麽了?被人打暈了嗎?”

林北樾用棉簽把葉青的臉擦幹凈,輕輕摸了摸她的脖子,發現了針孔。

他說:“她應該是被人註射了異丙酚。”

宋蕎皺眉,“那就快送她去醫院吧,林法醫——”她摸到葉青的褲子上一大片濕溺的血,嚇了一跳。

“不是葉青的血,”林北樾說。

宋蕎松了一口氣,問:“兇手抓住了嗎?李麗瓊呢?”

“於浩謙死了,於浩霖在逃,李麗瓊應該跑不遠。”

宋蕎抽了抽鼻子,“林法醫,真的,我進警局也有幾年了,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麽變態的兇手。

幾分鐘後,刑警抓住了李麗瓊。

她原本離開工廠廢墟後,打算到醫院去看在做腎移植手術的兒子。可是還沒下山,就被警察困住了。

她形同瘋癲,掙紮又尖叫:“讓我去看我兒子,讓我去看兒子!我兒子還在手術,讓我去看看他!你們放開我……”

林北樾找了薄毯給葉青蓋上,下了車,走向李麗瓊。

他面色平靜,對李麗瓊說:“於曉婕的腎臟,跟你兒子的無法匹配。你被於浩霖騙了。”

李麗瓊一僵,癲狂的模樣定格在臉上。下一秒,她問:“你說什麽?你是誰?”

林北樾說:“我是首都法醫學重點實驗室的法醫,林北樾。”他淡淡的,“我已經檢查過於曉婕和你兒子的血型,根本不一樣——你應該聽得懂我在說什麽。”

“不可能——不可能——”李麗瓊搖頭,癱倒在地,“你們都在騙我……我現在就要見我的兒子,他還在東仁醫院手術,鎮上最好的腎外科醫生在救他……”

天色暗了,樹林間陰沈沈的,車燈光照得一片慘白。

林北樾的態度近乎冷漠,他對李麗瓊說:“於浩霖涉嫌殺人,並割取婦女□□官,被警方識破後,已經出逃了——不過,”林北樾冷笑,“他走不了多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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